“天家叫臣等得好生辛苦”(第2/14 页)
惨白的伶舟选,饶头兴趣道:“刺杀朝廷命官,谢公子当真至九族生死于不顾?”
谢行止将伶舟选抱下马,闻声反讽:“将军亦是。”
“不巧,臣只身漂泊半生,无父无母,更无牵挂。”
伶舟选抓着谢行止小臂的指尖泛白,弯腰不住咳嗽,好不容易止住了,却是气得浑身发抖,声音传到众人耳朵里时已然失真:“放肆!”
李和州,仍旧是这般目无天子,不敬皇权,养不熟的狼崽子,不,野狗,疯狗。
天子盛怒,马场上顿时跪伏一地。
梦觉,透窗风一线,寒灯吹息。
伶舟选额上铺了一层细密的汗,两颊泛着薄红,原本因为用力攥着被褥而发白的指尖倏地一松,他睁开眼,撩起床幔看了眼窗棂外初开的寒梅。
“何元德……”
他从榻上坐起身,两指捏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,声音沙哑不堪,喉咙也一阵泛疼。
何元德听见声音颇有些慌乱地跑进来,见伶舟选坐于榻上,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磨蹭到他脚边不住抹着眼泪:“天家若是再睡上几天,奴才都不晓得该怎么办了……”
那日马场上闹了一遭,伶舟选大怒,连坐了不少奴才,李和州罚俸一年,闭门思过,他则是由谢行止抱回了宣室殿,只觉浑身疲软不堪,倒头睡了,当夜便发起高热,而后便不甚记得,只知道这段时日里浑浑噩噩做了好些梦,却又记不完全。
听罢何元德的话,他心里泛起一阵异样,又因一时想不起这异样因何而起,只得踹了何元德一脚,先解决眼下困境:“起来,替吾斟茶。”
“您昏厥这几日,君后日日都来,本是夜里也争着要留下的,奴才想着没您的命令,不敢叫他夜宿宣室殿,便劝回去了。”何元德说着替伶舟选斟了盏热茶小心呈上去,又唠唠叨叨说了许多,一时间没注意到伶舟选越发难看的脸色。
“如今这天还未大亮,天家不如再歇会,等会君后过来了……”
茶盏被猛地掷于地上,于寂静的夜里发出一声清脆又刺耳的声响,何元德哆嗦着闭了嘴,抬眼就见伶舟选剜了他一眼,而后光着脚起身下地,披上斗篷便要往外头走。
何元德心里没来由的发慌,不知是哪句话说得不中听了,只能小心地将榻边一双鞋捧进怀里,小跑着撵上伶舟选,直至他在案前坐下,才敢躬下身替他将鞋穿上。
伶舟选抬脚踹上何元德的肩膀,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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